这篇传记本着“原始察终,见盛观衰”(《太史公自序》)的宗旨,记叙了西周开国功臣召(shào,绍)公奭(shì,世)所受封的燕国的八百余年的历史。文中通过民众爱戴燕召公,并突出记叙他听讼甘棠之下,后人思召公之政而作《甘棠》诗歌颂他的典型事例,高度赞扬了燕召公仁德爱民的思想和行为,并把这归结为弱小的燕国国运长久的重要原因,充分体现了作者主张德治的政治理想。
这篇传记在材料取舍上是颇具匠心的。在诸多史料中,作者主要选取了这样两个方面的史实:燕王哙违背历史规律,盲目追求帝尧禅让的美名,把国家让给权臣子之,以致给百姓带来灾难,造成国破身亡;燕昭王谦恭下士,召来乐毅等四方贤材,与百姓同甘共苦,富国强兵,收复失地。作者对以上两个方面的史实,浓墨重笔,对比着进行生动的描述,褒贬锋芒,犀利而鲜明。
在记述燕国衰世之秋时,作者又着重列举了以下几个方面的史实:燕惠王挟持私怨,迫走名将乐毅;燕王喜不听苦谏,袭击盟邦赵国,后又误用骄将剧辛;燕太子丹谋刺秦王等。通过记述这些史实,阐明了燕国衰亡在军事和外交上的原因。
为了突出主旨,要言不繁,对另有传记详载的乐毅破齐奔赵及荆轲刺秦王等事的始末,篇中不再复述,只是提纲挈领,进行简笔勾勒,做到轮廓清楚,使读者可观大略。
这篇传记在人物描写上也很有特色。作者往往抓住人物具有代表性的语言和行动,三言两语,生动鲜明地表现出人物的性格。比如:苏代为齐使燕的一番对话,透露着他十足的狡狯;鹿毛寿劝说让国的一段说辞,隐藏着他的叵测居心,而昏庸无能的燕王哙则被他们玩弄于股掌之上,神态堪称唯妙唯肖。再如:郭隗劝燕昭王招引贤士,理直气壮地大言“先从隗始”,于是燕昭王“改筑宫而师事之”;将渠劝燕王喜不去伐赵,以至“引燕王绶止之”,哭泣陈词,而“王蹴之以足”,这些场面也使读者如闻如见。